金融改革依然在路上
金融人才网
发布时间: 2012/2/21 14:03:06
文章来源:中国金融人才网
正当中国静心沉思30年改革（包括金融改革）的得失经验时，在全球化的另一端――美国，次贷危机急转直下，信贷市场和货币市场冻至冰点，金融危机和旋即跟随而至的经济危机，将猝不及防的世界带入了美国1929~1933年大萧条以来的一场危机。 这场危机的爆发，给未来的中国改革带来了新的维度和变量。站在中国金融改革30年和全球金融危机交汇的路口，瞻望中国未来金融改革的新路径，我们需要更为全局而深入的思考，需要高瞻远瞩却不失务实稳健的战略智慧。 回望过往30年，政府主导、试图全局规划是金融改革战略的主旋律。这一乐章的旋律和中国改革30年的其他乐章未必完全契合，却共同涌动构成了一个波澜壮阔、多元纷呈的改革交响曲。如果说联产承包责任制、地方分权等改革，及民间经济的兴起，其基本特征是自下而上，基层和地方先试验、政府（主要是中央政府）“事后追认”，那么金融改革从一开始就是自上而下的。换句话说，计划经济体制松动并向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型中，中央政府积极主动开启的改革主要体现在金融领域，包括财政与金融分家、“拨改贷”，商业银行从中央银行中裂变，保险、证券等行业从银行业中“孵化”出来，以及证监会、保监会、银监会从央行中分立，等等。 政府主导、试图全局规划是初衷，是主流，但却不是金融改革的全部。中国金融改革在凸现自上而下特征的同时，也带有“渐进式改革”和“相机抉择”的浓重特征。“渐进”和“相机抉择”有时表现为循序渐进的试验，例如汇率双轨制；有时表现为先易后难，例如人民币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次序；有时是直到不得不改时才启动改革，例如在“技术破产”危局下的银行重组股改上市三部曲；有时甚至是在遭遇低潮的困难局面下，为了推进改革“出其不意”的超前一招，例如1990年上海证券交易所的建立。 以上的特征为中国金融改革框定了基本格局，也直接推演导出了时下我们面对的局面。客观地说，中国金融改革取得了相当的成功，但由于自上而下、政府主导、渐进推动、相机抉择的原因，也为未来的改革设定了并不轻松的“初始条件”。让我们来逐一梳理： 自上而下、政府主导的改革战略直接导致改革动力不足、政府和市场边界不清。由于政府主导的路径依赖和思维习惯，单一改革的决策往往上升到不必要的决策高度，往往拖而不决，以至于错过时机，例如在股市高涨，泡沫日益被吹大之时，就是股指期货推出的好时机；由于监管机构承担了太多行业发展和保护业内公司等不应有的责任，导致在需要加强的监管领域裹足不前；由于金融机构受到过多善意的“保护和监督”，市场主体既无动力也无能力进行金融创新。 金融危机爆发以及“救市”举措让我们的眼前扑朔迷离，此时尤其需要澄清的是，政府与市场的“理性边界”并没有被金融危机推向政府一边，而是恰恰相反。一方面，次贷危机的根源之一就是美国政府推行了不恰当的“居者有其屋”的政策和战略；另一方面，“国有化”救市是危机下的权宜之举，且政府并不拥有经营方面的投票权。还需要认识到，美国金融危机的原因在于创新过度，监管不足，而中国面临的现状是创新严重不足，监管过度。 回到金融改革的命题。渐进推动、相机抉择的改革策略直接导致不同改革领域之间的协同不足，长短板并存，例如，债券市场相对于股票市场的严重滞后；又如，在货币政策、汇率制度和人民币自由兑换这个“不可能三角”间，决策部门似乎并没有想好一个恰当的胸有成竹的全局方案。加之金融决策和监管功能散落在不同部委的办公桌上，切实推进一个领域的改革变得绝非易事，例如两个债券市场的真正连通，衍生品市场的切实推进。 眼下依旧没有落幕的金融危机击碎了这个世界上不切实际的“梦幻尝试”――相对于实体经济过于庞大的金融，以及过了头的商业模式和盈利规则。全球金融架构和监管的缺失更让这个全球化的世界变得那么危机四伏，安全不再。 中国依旧行进在市场化改革的路上，工业化和城市化是前进路上的主题，经济金融化也是此中的应有之义。一方面，中国的经济金融化和金融改革远未到达彼岸，利率市场化、汇率改革、人民币自由兑换、多层次资本市场、债券市场都翘首企盼着进一步的锐意进取，更多的市场需要降低行政干预，加强市场化力量和恰当定位的监管能力，静心做好自己的事是要义；另一方面，当全球化已将全球金融连通变得不可抗拒，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中国需要扮演积极而恰当的角色。人民币的国际化，参与全球金融架构的框定，都是中国需要以大智慧和大勇气来挥洒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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